《邪门外道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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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春三月里,江南水乡各处已是繁花似锦、人潮攒动,好不繁华。
清月镇乃是走南行北必经的交通要地,全然不似其名给人的清冷幽静之感,这里可是十里八乡最为繁华的商业重镇,便是入夜,街上依然有许多行人穿行往来,城中酒肆、茶楼、教坊等地依然人潮涌动、歌舞升平,好似不知疲惫、不眠不休的巨兽一般,但本地人都习惯了与这些“巨兽”相处,习以为常并不觉得烦,初来乍到的外地人会不太习惯。
南宫稷抬手扶了扶被经过的行人碰歪的帷帽,提起步子走进面前的茶肆中。倒不是因为别的,只觉得“天清阁”这名字让他心生几分喜欢。
本地的春茶颇有名气,且有数十种之多,南宫稷对品茗没什么研究,便随便点了个“清月香”,依然只是觉得名字看着顺眼而已,但这刚好是清月镇最有名的春茶。
茶刚被端上,浓郁的清香便四散开来,仿佛整个茶肆都被这阵清香浸透。南宫稷也不禁合上双目细品清香,只觉得这香气沁入鼻息让人心神清爽愈发舒适。
南宫稷浅酌一口,出乎意料的是,这茶水居然很是清淡,不似香气那般浓郁而招摇。
这间茶肆里有个说书人,南宫稷落座没一会儿,那说书人便端起扇子开始滔滔不绝。
南宫稷原本对说书人的那些个故事毫无兴趣,且不论真假,其中许多他都在话本小说里看到过,再听一遍也只觉聒噪而已。可近些日的经历,却让他莫名有些在意——最近遇上的这些个说书人,大多都在讲了同一个故事,即便略有出入,可大体却相差无几。
“……话说这虞霏娴乃是众人皆知的天下第一美人,既有闭月羞花貌,又有沉鱼落雁姿,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见了那‘虞美人’能不动心。
又说那聂巽乃是仙门翘楚、一代豪侠,不仅雄姿英武,还有盖世武功,更有侠肝义胆,上斩妖魔,下除匪贼,以替天行道为己任。这世上没有哪个不对聂巽钦佩敬重。
这聂巽偶遇虞霏娴,便上演了一出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好戏,但若是寻常女子,倒也可造出一出‘美人许英雄’的好戏,奈何这‘虞美人’乃是邪丨教妖女,并非善类,她貌若天仙,却心似蛇蝎。
众人皆劝聂巽早早远离那妖女,切莫被妖女蛊惑了心神,可聂巽却已对虞霏娴一往情深、难以自持,还想着将这妖女拉回正道……”
后续的发展,便成了彻底的悲剧:聂巽还是与虞霏娴共赴爱河、终成眷属,可他非但没能将妖女拉回正道,竟然还同她堕入妖道,彻底背离正道、背弃师门,与妖女虞霏娴一同四处作恶、谋害苍生。几大仙门看不下去,终于出手联手绞杀这仙门叛徒和邪道妖女,肃清了这对人间祸害。
这故事,南宫稷已经烂熟于心,他还听过更为详尽的版本,让他去讲,说不定也不比这说书人差。
这些说书人讲述的故事大多源于一本名为《仙门大义录》的小说,而这故事则是小说中名为“鸳鸯孽”的一个单元。南宫稷倒不好奇为何这本小说这般受说书人的青睐,他只是很在意,为何仙门十多年前发生的事,最近忽然又被那么多人翻了出来?
这故事并非空穴来风,恰恰相反,是基于现实而撰。虞霏娴和聂巽也的确曾是真实存在且皆为闻名遐迩的仙门名人。
聂巽乃是八大仙门之中天道派的大弟子,而虞霏娴则是冥神派之人,但这冥神派乃是为各大仙门公认的“邪门外道”之一,虞霏娴也自然是众人眼中的“妖女”。这两人的确相爱相伴,可后来的故事是否如书中所写,南宫稷并不知道,只知道这两人最终死于十七年前。
真相,似乎并不那么重要,人们想听的只是个精彩绝伦、曲折离奇的故事罢了,就连南宫稷也并不关心真相如何,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,一切早已尘埃落定。
南宫稷暗暗叹息,将碎银子放在桌上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肆。
已经听到耳朵起茧的故事,再听也没意思。
离开茶肆,夜幕已完全落下,天幕如墨浸染,深邃无垠倒显得那天边的一弯浅月愈发皎白可怜。
“三师兄,你看,那月牙像不像一张浅笑的脸,嘿嘿!”
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的声音,心中荡之不去的是她的容颜,无论是月晴月缺、阴天晴天,每个晚上,她都主动跑到他这儿来,将他的心绪搅乱个彻底。
南宫稷对着那一弯浅月叹了一声又一声,月色愈美,愈显得他形单影只。
回到客栈,南宫稷让小二送了两坛酒到他房中,他自斟自饮,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起来。
明明是修行之人,南宫稷却独爱饮酒,即便没什么缘由,也常常一人豪饮。
二师兄陆霄劝不住他,便破罐子破摔道:“改日怕是你的修为都要被酒给泡稀了!”
可偏偏南宫稷正是玄镜派这一代弟子之中独占鳌头的翘楚,无论是大师兄曾镜水还是二师兄陆霄,都无法望其项背,因此陆霄这话简直没有一丁点威慑力,哪怕他天天泡在酒缸里,别人依然遥望而不及。
陆霄又常说他以历练之名独自下山,不过是为了随意痛饮罢了,仙门之内不准饮酒,市井之中却处处有酒香。
南宫稷下山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喝酒,可他却懒得与旁人解释。原本他与陆霄关系最为亲近,可近几年却愈发孤僻自持,以往下山还都是跟陆霄一起,而今却成了个独行侠。
原因,他自己也说不清,只是再也不想身边有任何人,自己孤身一人便好。
今年已是她走的第五个年头。起初,南宫稷还抱着一线希望四处打探寻找,而今,他也不得不说服自己接受斯人已去的残酷现实。
他明明知道她死在清正山的万虿洞中,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别处?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……
翌日清晨,南宫稷早早醒来。无论前一晚喝了多少,第二天他都能“闻鸡而起”,这也是他的本事。
为了出门时不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,他会在房中凝神打坐,将酒气浊气清出体外之后再出门。
这日,才出房门,南宫稷便被一阵细碎的言语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哎,听说了吗?那个李快嘴居然死了!”
“哈?就天清阁里说书的那个李快嘴?什么时候、怎么死的?他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?”
“就是昨天晚上!有人从他门前经过,感觉有些不对劲,推开房门里一看,人都已经死透了!死的那叫一个惨!血溅得到处都是,整个房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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