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捡来的小狗把我当宿敌怎么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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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赵承庸的那份契书,齐王希望您能签字。”
“不入虎潭,焉得虎子。”
宋贤抬起眼看他,语气略带嘲讽:“凭什么?”
“你们搅得苏州城风雨不歇,如今乱象横生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胡风有些不解地开口:“我以为先生会明白齐王用意。”
她当然明白,他们想要苏州乱,因为乱了才能治。苏州眼下也不过是表面上无波无澜,若是能借机掀起惊涛骇浪,齐王也就能光明正大地派人来到苏州肃清官场,驱除异己掌控大局了。
可她还是那句话,凭什么?
苏州织造关系一方民生,他们要她签字,坐上贼船。可若真的破涛汹涌起来,赵承庸的蚱蜢舟一掀,船上的人谁也跑不掉。
“齐王知道先生的顾虑。”胡风刮着茶,语气缓而犀利:“可就像先生所言,当今圣上只剩齐王一个儿子。若是这件事办得好,先生又何愁将来呢?”
“当然,先生如此大才,齐王自然不会让先生平白牺牲。只要先生肯助齐王谋成大计,届时自会保先生平安、官运亨通。”
说完,他掏出一张纸递给她:“上次给先生的药方已经废弃了,这是新的。”
宋贤扫了一眼,捏在药方上的手指指尖发白。她不动声色收好了药方,对他说道:“如此,我回去后自会慎重考虑。”
胡风:“那胡某就等着先生的回信了。”
她暗自冷笑:“告辞。”
“请。”
宋贤出了竹谪居,忍不住松了松衣领。她深吸一口气,冷风灌进胸膛,体内的燥热烦闷略感消除。
她皱着眉咳嗽了两声,张浦担忧的迎了上来:“干爹,咱们还是快回府吧。”
宋贤点点头,结果又忍不住咳了两声。
哪知道她一低头,露出的半截脖子竟然颜色通红,张浦仔细一看大惊失色,连忙出声:“干爹,您脖子怎么了?”
“什么……”宋贤下意识的摸了一下,结果却摸到一片粗糙。张浦连忙制止她:“恐怕是起疹子了,干爹还是别碰为好,我们快点回府请大夫来瞧瞧才是。”
她吐出一口热气,任由张浦替她裹紧大氅。
回了府,张浦连忙去叫了大夫来。
宋贤支着头半倚在桌上,脸烧得通红。
大夫看了看她脖子的情况后又说要把脉,宋贤一偏头,拒绝了:“直接开药吧。”
张浦对大夫说道:“先生不喜欢别人碰他,您直接开药即可。”
“哎。”大夫抹了抹汗,颤颤巍巍的掏出了药箱。
他清了清嗓子:“督公因外伤引发热病,又染上瘾疹,所以才会身上起疹头脑发热。”
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:“此药外用,涂抹在患处,三日即可消疹。”
接着他又开了一张清热去火的药方,让张浦跟着他去取药。
“干爹,儿子先去了,您好好休息。”
宋贤摆摆手让他赶紧去。
等人都走光了,她才移步到床沿坐下,忍着衣物摩擦红肿肌肤的不适,将衣物褪下。
她抬高镜子,向前弯腰,让背部袒露出来。只见凝脂般的肌肤上陈列着几道纵横交错的鞭痕,胸间缠绕的白色束胸布盖住了一部分,可即便如此仍能看出受伤时的惨烈。
然而这些已经是旧伤了,今日遭受的那一枪贯穿伤却因为她的动作而崩裂,血色溢出布条看起来甚是吓人。
从脖子到肩胛,更是红肿一片,密密麻麻地浮起疹子,又疼又痒。
她解开了束胸布,露出被挤压出红痕的皮肤,不幸的是那上边也布满了疹子,若是要再缠起来这些布条,恐怕要受好一番折磨。
她强忍着想要抓痒的欲望,拿出了大夫开的药膏。脖子上的那些还好说,自己可以够到。但是从肩胛到背部却不是她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到的了。
弄了半天,唯一能使唤的右臂都酸疼了。
宋贤烦躁地甩了甩胳膊,有些郁闷的将药膏扔在了床铺上。
就在这时,窗户那边却传来一道微弱的“咯吱”声。宋贤立刻将衣服披到身上,大喝道:“什么人,滚出来!”
半晌,没得到回应。她迅速裹上束胸布,穿好衣服,在剑台上抽出利刃,推门出去。
门外已经没了身影,她咬牙。正要回去,却发现了窗户下的地砖上有一片湿痕,从形状上推测倒像是半枚鞋印。
鞋印看起来不大,像是小孩子留下的。可府上也有不少年纪小的小太监,一时间并不好判断。
无奈,只好等张浦回来再让他去查。
她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回了里屋,把剑随手扔在了桌上。接着一转身仰倒在床上,神志混沌间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另一边,赵玉成正扶着砰砰乱跳的心脏,埋头在被褥里。
他看到了什么?他看到了什么!
他呼吸滚烫,烧得浑身一片绯红,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闭上眼睛,滑腻雪白的弧形轮廓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浮现。
他崩溃的用手锤着被子,试图驱散这一抹记忆。
大名鼎鼎提督织造竟然是个女人?
他闭着眼睛哀嚎出声,心乱如麻。
宋贤好像发现他了,怎么办,她会杀他灭口吗?
不行不行不行!
他还没有为爹娘报仇,他不能就这么死掉。
脑子里又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,他锤着脑袋自责不已。
自己这种行为和浪荡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?
他怎么对得起父亲母亲的教导?
不对不对,是宋贤先犯了欺君之罪的,他只是、只是想去看看她是不是又在谋划坏事而已。
呜……
赵玉成窝在被褥里发出声音,他再也没脸见她了……
张浦拎着药回来时,被桌子上放的剑吓了一大跳。
三步并作两步,连忙上前查看:“干爹,您没事……”
一过去,正看到宋贤倒在床铺里睡着的样子。他立刻噤了声,轻手轻脚地放下了药包,走了过去。
他先是把她的靴子褪去,然后才将她的身体慢慢扶正,最后小心翼翼地盖上了被子,掖了掖被角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叹了口气。
干爹这一天实在太不容易了,如今局势动荡,他们在这苏州城里看似风光,可实际上说是举步维艰也不为过。
他跟着干爹这么多年,知道他其实心软,不然也不会救那个赵玉成,也不会因为炸山的事如此为难了。
他把剑收了起来,重新放回剑台。然后挨个儿吹了风,之后才又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了。
他一路回了东厢房,去看刘云。
刘云已经起来了,半靠在床头问他:“干爹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歇下了。”
刘云点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他又问:“今天那些人都是什么来头?”
张浦摇摇头:“干爹去见了中丞,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。但是他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们,那我们也没必要多嘴,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。”
“对了”,他突然出声:“干爹买了些糕点和酒酿给你,你要尝尝吗?”
刘云瞪大了眼睛:“给我的么?”
“是啊,你可要记着干爹的好。”
他伸出手摸了摸刘云的脑袋:“千万不要走错路。”
“什么啊。”刘云挥开他的手,撇了撇嘴小声嘟囔:“你那么聪明,干爹什么事都只和你说,我算什么啊……”
张浦扇了他脑袋一下:“瞎嘟囔什么呢。”
“阿弟,我们兄弟俩能走到今天可都是仰仗着干爹的,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张浦把八珍糕喂到他嘴边:“快吃吧,一直在暖炉边热着呢。”
“谢谢哥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张浦有些心疼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,叹了一口气,最终也没再说些什么。
第二日赵玉成起了个大早,又或者说,他压根没睡着。
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,被小太监连拖带拽的送去了书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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