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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权臣他口是心非》

2. 侯府侍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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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表姑娘,你这做的什么事,也太不体面了!大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史嬷嬷两条稀疏的眉毛快要挨到一起,略略下垂的眼角飞了起来,眼眶里镶有一对愤怒的眼球,整个样态,以凶神恶煞形容亦不为过。

卫琳琅的恍惚感,溜得无影无踪。她撑坐起来,如鲠在喉,拿不出言语来辩白。

秦氏慢步走来,生硬一笑道:“偏偏和长平侯躺在了一张榻上,你叫我该说你什么好?”

曹明霜听讯夺门而入,指着卫琳琅好一阵哑巴,又抓住秦氏的袖子,巴巴确认:“人们全传,表姐同长平侯……发生了苟且,母亲,可确有此事?”

卫琳琅如五雷轰顶。

原来,适才的荒唐,俱是真的,她果真跟容恪……

“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家,只管追问这些作甚?烟云,快送姑娘回去。”秦氏脸色难看,闭口不谈,但弦外之音却把卫琳琅贬得一无是处。

卫琳琅脑子里嗡嗡作响,无暇计较,一味捧头呆坐着。

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,再讲究怕也无济于事,秦氏堪堪收了挤兑的心思,嘱咐丫头盯着她穿好衣服,先行给她安置回后院的房间,自个则风风火火往丈夫处商议个对策出来;至于容恪临走前交代的令牌,姑且揣走,过后再定怎么办。

这一商量,足足两日流走了。

自打丑闻缠身后,卫琳琅茶不思饭不想,终日以泪洗面,短短几日,人消瘦了一圈,是个人看了,不免惊讶捂嘴,她竟憔悴了这许多。

下人们议论纷纷,舆论一边倒,无不唾弃她自轻自贱,恶俗下作。落在她耳朵里,吱吱喳喳的,刺得脑仁疼痛难忍。

疼过了劲儿,是极端痛楚换来的清明,她从头到尾思量身败名裂的来龙去脉。

容恪在后院东厢房神魂颠倒,巧极,何景盛在几步之遥外的西厢房躁动难耐,无论去哪处,名誉扫地的后果皆无法避免……

这一桩桩一件件,蹊跷到叫人脊背发凉。

真的是意外吗?

愈往深里思忖,头就又阵阵作疼。

正抱肩痛苦着,一个丫鬟进来说:“夫人叫你过去有话说。”

卫琳琅如梦初醒,盯住那丫鬟的脸面,看了半晌,问:“有没有提是为什么事?”

那丫鬟迎直白地翻了个白眼道:“让姑娘去,姑娘就去,难不成咱们夫人还能戕害你?”

卫琳琅无暇理会她,强忍不适,整衣敛容,依着去见了秦氏。

秦氏端一杯热茶,徐徐品之,史嬷嬷交叉垂着两手于身前,静静侍候。

卫琳琅心里纠结,身上不痛快,礼数上自不似往常诚心周到,只微微一点头道:“舅母。”

秦氏嗔怪的目光扫射过来,口头上却未过分发难,只虚指向手跟前的椅子,道:“坐。”

卫琳琅沾着椅子边坐了。

连呷两口茶,秦氏叫史嬷递与她一枚金灿灿的腰牌,解释道:“这是那日长平侯走时留给你的,有言说,让你上侯府见他。”

秦氏和丈夫商酌过了,二人的关系已坐实,分辩不得,明霜那头算是功亏一篑,既然不可挽回,那不妨顺水推舟,促成卫琳琅和长平侯一娶一嫁。

卫琳琅姓卫不错,说到底在曹家住了十年,等同于曹家的女儿,那么,长平侯要娶,聘礼合该给曹家,如此一来,明霜的嫁妆就不愁了。

卫琳琅揉捏着腰牌,几欲将它上刻的“恪”的一笔一画,揉入体肤内。

“不知舅母是怎么个意思?”她定住动荡的心魄,往秦氏斜上挑的眼睛望去。

秦氏和颜悦色道:“我知,你受委屈了,所以,必须让长平侯把你明媒正娶到侯府。一个如花似玉的闺阁小姐,被他作践了,非八抬大轿迎入门,绝不能够!我和你舅舅是一个主张,不去找他,下个帖子把他请到家里,细细地谈。设若他言辞支吾,咱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,大不了告御状,请陛下出面评评理!”

秦氏的盘算,卫琳琅有数,说破天,大抵不是诚心关切她的以后,却是奔事成以后长平侯府下的聘礼去的。

侵吞了父母留给她的遗产还不够,竟还不肯知足。

卫琳琅勉强笑道:“长平侯位高权重,望尘莫及,恐怕瞧不上一个从南边来的破落户。”

“破落户”一词被咬得格外重。

秦氏心如明镜,装模作样道:“不放在眼里是一回事,害你失了贞洁毁了名誉又是另一回事。你是大姐大姐夫交托给我们的,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,倒给长平侯糟蹋了,像什么话!……好了,到那会你也一起来,务必一是一二是二地讲清楚,这是正经。”

卫琳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事到如今,委身于长平侯,得一个交代,是身败名裂后的最优之选。

翌日清早,侯府回帖:待忙完政务,长平侯自会光临。

而这一等,红日坠下了天幕。

卫琳琅把直挺的脊背拱起来,用手撑住椅子扶手,手帕子团于唇畔,喘嗽不止。

原就干等得心烦,那厢卫琳琅又吭哧吭哧个没完,秦氏顿感脑仁钻心地疼,连着烟云把她搀回去,用药镇一镇。

肺里烧得厉害,脚底虚得吓人,卫琳琅唯有把大半个身子向烟云靠拢,寻求一分支撑。

艰难跨过门槛,脑门骤然闷入了一池暖泉。

烟云跌足大叫:“长、长平侯——”

如雷贯耳的一声。

卫琳琅踉跄躲开,墨色锦衣一带而过。

“有失远迎,有失远迎,侯爷请上座。”秦氏支楞起懒怠的躯干,扯丈夫堆笑相迎,然后使唤人奉家里最好的茶来招待。

沉沉的步履,住进了秦氏高调的笑声里,共奏一支“催命曲”——催的是卫琳琅的尊严,催的是卫琳琅的未来。

容恪的心腹逐尘,一个箭步,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,把坐处里里外外擦拭一通,容恪漠然睥睨。

秦氏羞愤交集,将将把丈夫窝囊的脸盯穿。

曹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,官阶不及他容恪高固然是事实,何至于叫当成叫花子来羞辱!

全怨这男人不争气,左右逢源又怎样,到头来还不是看人脸色!

曹朗不敢怒,更不敢言。

假使有胆子对长平侯不敬一点,明儿就该卷铺盖滚出京城了。

逐尘收了帕子,恭请容恪入座。

容恪左手肘顺势搭上扶手,手掌自然合拢,下颌倚上食指、中指的指骨,一双狭长的眼,傲视堂下。

卫琳琅遭受不起这般的侮辱,故意掐疼烟云的手腕,暗示她快快带自己去一侧躲清净。

及卫琳琅危然坐定,容恪以一种上位者的语调发话了:“逐尘,把东西给他们。”

一语了却,但见逐尘径去了秦氏面前,递出指头来厚的一沓银票,秦氏脸色突变,惊喜写满稍稍松垮的面皮。

容恪道:“给贵府的赔偿。”

银票子在手,填满了秦氏空虚的手心,充盈了秦氏空洞的心房。

一张,两张……足足三十张,面额一百两,合计三千两,再嫁两个女儿也够够的了。

抛开旁的不谈,容恪出手是真大方,大方到出人意料,讲条件需费的唾沫星子也省了!

曹朗自知无福收受,连续三个“不敢”脱口而出。

秦氏视财如命,岂准丈夫坏事,一把揪住他的袖口,隔着嘴皮子,两排牙齿咬很是明显。

曹朗冷汗涔涔,滴滴汗液,糊了眼明儿,他忙举高手背慌乱擦拭。

秦氏的贪婪,舅舅的放任,如一根冰锥,无情扎入了卫琳琅的心头。

痛归痛,还得给自己争取,哪怕……哪怕豁出这张脸。

于是,她慢慢起身,遥向居于主位的长平侯,盈盈一屈身,笑问:“敢问侯爷这是何意?”

史嬷嬷比曹朗夫妇先一步变了颜色,边疾步朝这来,边说:“表姑娘,不得对侯爷无礼……”

容恪空闲的那只手,翩翩一摆:“无碍。表姑娘有何疑问,尽管说来。”

这一家子人,一个个怒目圆睁,怨气冲天,怪她多嘴,怪她不听话……她比谁都清楚。

正因此,她不能束手就擒,自己的后半辈子,且得由自己来做主。

卫琳琅鼓足勇气,正面迎上对端漫不经心的看视,喉咙里低低咳了两下,白着一张面孔,道:“侯爷,倘若您有意补偿,那民女斗胆一言——有些事,不是光钱财就可解决的。”

秦氏在旁听得心惊肉跳,不由紧紧护住这笔巨款,口头上也耐不住动弹起来:“你这孩子,信口胡诌些……”

下文同样由容恪所阻截,不过,这次是他乜斜的一瞥。

容恪的权威,且轮不到区区一个曹家来挑衅,任凭秦氏何等磨牙凿齿,嘴巴须关严实了。

无人所见处,卫琳琅的掌心湿冷了一大片。

不怒自威的长平侯,真真是她的噩梦,今时是,当时更是。

她不觉低了眉眼,歪到了半旧不新的衣衫之下的腰身上。

他硬邦邦的手,曾钳住了它,疼得要命。

至今,那一圈红痕,依然未消,仿佛打上了烙印。

“民女希望,”卫琳琅重新赋予自己胆气,精准望入了容恪淡漠的眼眸里,“侯爷正式给民女一个身份,毕竟,民女因为侯爷,已然无路可退了。”

秦氏与史嬷嬷两相对望,两者皆潜藏着一样情绪:震惊。

这个病秧子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不成?

平常温温吞吞的样儿,讲话时嗓子都不曾粗过,今儿居然敢公然和长平侯讨名分!

逐尘全身紧绷,大气不敢出。

他五岁跟了侯爷,距今十三年,除却已故的老侯爷外,真挑不出第二个敢于直接同侯爷唱反调的人了。

按照侯爷说一不二的脾气、果决干脆的手段,这姑娘恐怕要遭殃。

逐尘惋惜撇嘴,暗叹一声,却是爱莫能助。

卫琳琅就这么亭亭立在那儿,目视前方,眼色坚定,不卑不亢;柔弱的皮囊下,生着坚韧不拔的骨,淌着顽强不屈的血。

容恪陡然记起那次意外,她亦是满口唾弃,不畏他的权,不屑他的势,乃至启齿咬伤了他的肩膀,无甚痛感,似被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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