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晚风甜吻[先婚后爱]》
《晚风甜吻[先婚后爱]》小说免费阅读
宁市一面临海,三面环山,辖域内台风山洪多发,古时百姓为祈求风调雨顺,素来有谢天酬神的习俗。几百年来,历朝历代在山上建起了无数寺庙道观,至今保存最完整最富盛名的莫过于雪霁山上的云开寺了。
雪霁山海拔高度292米,西麓连接着大陆,东麓则惊涛拍岸,是以在宁市当地享有“海上仙山”的美名。
坐拥香火鼎盛的云开寺,加上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,二十年前雪霁山唯一一块住宅性质的地块拍卖时,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房地产商前来竞投。最后,姚德平凭着敏锐的判断力和过人的胆识魄力,高价拍得。
彼时孟氏刚刚宣布进军地产界,各界都在关注这家不锈钢龙头企业会在这个地块作什么样的尝试。
姚德平是天生做生意的料,对市场的直觉超前。当初所有人都劝他在此建造高档奢华的别墅,他没听,坚持己见打造一片中式农耕院墅,并且只租不售。
于是就有了半山半海的“归田园居”御景湾。
雪霁山平时一到周末便游人交织,这几天云开寺有水陆法会,山路上更是香客信众扎堆。黑色的幻影只能缓慢盘旋上山,有时还要停下让一让。
母亲在山上隐居十五年,姚以涵已经习惯了这种盛况,托着下巴看着窗外,偶见一家四口说笑着步行,微微失神。
二十分钟后,幻影驶入御景湾大门。
久负盛名的御景湾内都是占地百来平的一层最多两层的独栋院落,黛瓦白墙,乍一看跟传统民居没有太大差别。但这里安保跟物业都是顶级的,购物、消遣以及高端医疗设施齐备。
上了年纪的有钱人既有回归农乡生活的理想,又需要绝佳的疗养之地,导致御景湾多年来一房难求,租金指数型增长,姚德平因此挣得盆满钵满。
幻影沿着宽阔的柏油路行驶,穿过一道道乌桕树冠搭起的彩虹拱门,最后停在一栋平房前。
姚以涵迫不及待地下车,抱着两盒从港城带回来的糕饼跑进院子。
“章姨,我妈妈呢?”
“涵涵回来啦?”章姨眼角绽出鱼尾纹,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点心盒,“太太刚回房,到午睡时间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
姚以涵有些失落,还是懂事地压低了声音,折身返回院子在廊下晒太阳,安静地等着。
章姨端来茶水。她抿了一口,尝出乌梅和山楂的味道,抬头问道:“我妈妈最近胃口又不好吗?”
“没有。”章姨还未回答,屋内传出一道温和的女声,“我就是今天想喝点有味道的茶水,不要担心。”
姚以涵欣喜万分,立刻奔过去挽住她的胳膊:“妈妈,我还以为您睡了呢。”
孟淑慧五十多岁,鬓角已有白发,没有特意染黑,眼下唇角也添了不少纹路,但从秀气的五官和温醇的气质中可知,岁月从不败美人。
她仔细打量一个多月未见的女儿,没见瘦就放下心来。
“你哥哥呢?”
“他好像有个什么检查。”
“下车间检查?”
“可能是吧。”
母女俩说着话坐到廊下的秋千上,依偎在一起。
“抱歉啊涵涵,昨天没能陪你过生日。”
姚以涵鼻子一酸,怕孟淑慧察觉慌忙靠到她肩膀上。昨晚已经买醉放纵了一场,哭过发泄过,不想再惹妈妈伤心。
她暗自吸了一口气,声音依然闷闷的:“只是一个小生日,还是水陆法会比较重要。”
孟淑慧选择在御景湾生活,就是因为这里与云开寺比邻而居。她诵经礼佛多年,对庙里的佛事一向庄重对待,遇到水陆法会这样的盛事,必定焚香设斋,一切都按持戒之人的标准要求自己。
仿佛只有如此,才能超度亡灵,她才能得片刻的安宁。
今年的水陆法会正好撞上女儿的生日,她有纠结过,还是作了取舍。
姚以涵似懂非懂,只能尽量理解。
孟淑慧摸摸她的发顶,柔声问:“昨天哥哥有帮我转交礼物吗?”
“有啊。”姚以涵直起身子,将平安扣从半高领毛衣中揪出,“谢谢妈妈,我很喜欢。”
孟淑慧又笑着问:“哥哥送了什么?”
“他说我的电脑还是大一的时候买的,该换了,送了我一台笔记本。”
孟淑慧听了摇头,嗔道:“他是实用主义者,原谅他吧。”
姚以涵也笑起来:“以后有了嫂子,他会变得浪漫的。”
章姨将她带来的糕点拆封,放到小几上给她们当下午茶,听到这话后说:“姑太太送来好些姑娘的照片,不知道翰泽会不会从里头给涵涵挑个嫂子。”
姚以涵担心地看向孟淑慧:“姑姑又来了?”
“嗯,说要帮你哥哥安排相亲。”孟淑慧淡淡地说。
没找妈妈的麻烦就好,姚以涵放下心:“照片在哪儿?我能先看看吗?”
章姨进屋拿了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出来,里头是一份份简历,每份上还用回形针别了照片。有些是证件照,有些则是生活照。
姚以涵看了几张,忍不住皱眉:“姑姑能不能选一些真好看的,这些PS痕迹这么重,都是照骗。”
她哥哥挺拔清俊,哪里是这些人配得上的?
孟淑慧点她:“不要随意评价他人多造口业,慎言。”
姚以涵抿唇,把简历都塞回了档案袋,递还给章姨:“那就让哥哥自己看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
孟淑慧的眸光落到院子里那棵八重红枝垂樱上,时节不对,再名贵的树也开不出好看的花,“他的婚姻由他自己做主,我们不要插手。”
章姨捧着纸袋:“那这……”
里面都是人家的照片,不好贸然丢弃或者焚烧,又不能还给姑太太去。
“找个地方放起来。”孟淑慧垂眸,“德容问起来,就跟她说没合适的。”
姚德容一向难缠,要是知道她们没转交档案袋,怕是有的闹腾。章姨在屋子里琢磨了半晌,塞到了五斗柜最底下的抽屉里,又找了两个空饼干盒压上。
姚以涵自始至终没敢提姚德平,就是因为每次提起姚家人,孟淑慧的心情就会差上几分,就像现在这样,眼底为数不多的笑意已经被通通收了回去。
她捏起一块蝴蝶酥递过去,转移话题:“您尝尝,我在一家老字号买的。”
等孟淑慧很给面子地吃了好几口,她又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妈妈,您什么时候到港城去看我吧。”看她是其次,主要是走出这座山,去散散心。
孟淑慧一顿,只道:“有机会吧。”又说道,“你再晒会儿太阳,或者回自己房子里睡会儿。”她到点要去做书法日课。
姚以涵跟着起身,笑笑:“我帮您研墨。”眸光却暗淡。
每一句“有机会吧”,最后都是遥遥无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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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日天气特别好,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秋冬暖阳,许多人拖家带口地出门赏秋。正午时分,内环高架发生交通事故造成了严重拥堵,排队的车辆一直延绵几百米。
汪洋尾灯中,一辆正红色的杜卡迪犹如刚刚出笼的猛兽,势不可挡地从汽车间隙中呼啸而过。
匍匐在它上面的驯兽师身影纤细窈窕,露在头盔后的发丝随着被带起的劲风飞扬。她轻易地操控着这头野兽,加速疾驰,向匝道俯冲,又减速转向,卷起满地的银杏落叶后咆哮着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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