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春风醺人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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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启七年,京城的第一场雪下了一夜,巍峨的宫殿白了头。
闭门许久的慈宁宫在这日打开宫门,小宫女在角落里洒一小把揉碎了的糕点,不多时飞来几只鸟儿,顶着寒风饱腹一顿,再衔一口带走。
唧唧喳喳热闹了一番,复又归于幽静。
寝殿里,貌美的妇人起了身,凤钗在厚重的的发髻里轻轻颤动,华贵威仪在举止间显露,美得让人生畏。
“下朝了么?”她问。
“快了,奴婢叫人再去请陛下。”
“算了,朝政要紧,不要催他。”
殿前白雪铺了一地,淹没了石阶,她遥遥望向宽阔的宫门,外头也是白的,看不到尽头。
这里的雪真白,白得不真实,怎么看也看不习惯。
最后望两眼,回了身。
眼尾余光瞥见廊下的鸟笼,寒风中空荡荡的笼子摇来晃去,幽静中添两分寂寥。
忽而喉咙微痒,她低头咳两声,鲜红的血比口脂还红。她笑了笑,终于要解脱的轻松浮上心头,沉寂的凤眸里绽放出点点光彩。
“快去请陛下!”总管太监薛敬的声音回荡在巍峨的宫殿里,焦急中裹着冷风的寒凉在宫人们的头顶上绕了两圈,叫人心口一阵阵发紧。
她歪躺在软榻上,旁边花瓶里插几支蜡梅,一屋子清幽的香气。轻柔的嗓音缓缓交代身后事,宫人跪了一地,低低的啜泣声像冰雪融化的水,凉透了心。
说完了,她阖上眼睛又想了想。短暂的十五年在她脑海中跃过一个又一个画面,细细想来竟又十分漫长。
殿中听不到一丝声响,只有蜡梅的香气随呼吸起起伏伏,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要留下的。
该走了,出来许久,家里要等急了。
她轻轻叹出最后一口气。
意识剥离的那一刻,只听得哭声四起,一重接一重,一声盖一声,诸多挽留在呼啸的寒风中显得那般无力。
最后的最后,好似听到沉重的脚步,急促地向她扑来。那声音听来有些熟悉,又或许是她最后的想象。
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凉的雪花从殿外吹进来,女子头上的凤钗微微颤动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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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叮~已安全抵达祖国,请宿主做好降落的准备。】
她忐忑地观察地面状况,海面上还是一片乌黑,不时有怪异的生物跳出漆黑的水面。海岸线数百里依旧没有人烟,废弃的城市冰冷死寂,和她离开时差不多。
心里稍松口气。
出了系统,坐在银白色的穿越舱里。她疲惫地弯下腰,额头抵在银白色的操作面板上,冰凉的触感缓解了身体上的不适。
“秦秋漪,听到请回话。”
衣服上的编号在闪烁,秦秋漪身心俱疲不想开口,直接开启了物资传送按钮。
放空思绪,想好好睡上一觉,可是一闭上眼睛,脑海里不自觉闪过刚刚经历过的一生。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有了一点睡意的时候,胸口的编号又开始闪烁。
“物资清点完毕,恭喜你超额完成任务。”接线员的嗓音里带着一些由衷的欢欣和喜悦。
秦秋漪也不自觉弯了一下嘴角,这一打岔,那点睡意跑了,秦秋漪知道再也捉不回来了,于是下了穿越舱。
穿越舱外是一条长长的通道,也被银白色的特殊材质包裹得严严实实。天花板上布满发光的白色晶石,那是在古代无论多少财力物力也达不到的明亮。通道的尽头出现三个路口,一个通往食堂,一个通往住所,正中间的一条路通往“古代部”的部长室。
秦秋漪停下看了看,往食堂去。她急需要一些人气,一些能让她的灵魂安稳下来的,现代的不同于古代的事物。
没有人的通道里,只有她的脚步声从脚底板响起,在四周萦绕。孤寂清冷和银白色的墙壁快要融为一体了。
“漪漪,刚好要去找你。”
迎面一个中年女士托着托盘走来,穿着深蓝色的西装,利落大气的短发,是他们古代部的部长。
秦秋漪自责地低下头,“部长,我回来晚了。”
部长笑了笑,“今天食堂有你爱吃的炸小黄花鱼,喏,外酥里嫩,还洒了你喜欢的椒盐。”
秦秋漪快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托盘,然后调转方向,跟在她后头。
她又说:“你这次带回的物资不少,我会跟上面申请嘉奖。”
“谢谢部长。”
到路口,部长拐弯往她办公室去。
办公室也是冷寂的银白色,不过桌上摆了一个盆栽,娇柔的海棠花为这里添了几笔鲜艳的色彩。
“最喜欢你送的这盆海棠,不需费神很好打理,花期总是枝头爆满。”
秦秋漪愣了一下,不记得这是她送的。
部长帮她回忆,“那是你第一次出任务的奖励。”
秦秋漪顺着这个提示,抽丝剥茧般从无数纷杂的记忆里,揪住了这一缕被压在深处许久的记忆。有些恍惚,不记得现在是什么季节,也记不清自己今年多大了。
部长没多说什么,穿越者的职业病他们都知道,她弯腰从抽屉里拿出文件,“这个地方你签下字。”
秦秋漪放下饭盆,见是休假申请,疑惑地望着她。
如今资源紧缺,纵使华夏已经发明出可以“魂穿”的顶尖科技,但是符合魂穿的资质者很少,且带回来的资源有限,所以很少安排大家休假,除非不得已的病假。
“M国那边发来和谈的请求,我们这边已经答应了。为防止他们来华期间搞破坏,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,上面安排你们去小世界休假。”
部长举起保温杯,喝口茶继续道:“既是休假,你们在小世界放开了玩就是,不着急回来。”
秦秋漪签了字,与部长道了别。
回到穿越舱,小黄鱼已经冷了,她用火晶石加热了下。坐下来翻看大群里的消息,大家对这次休假很激动,讨论了许多,其中夹杂着一些对M国和J国的咒骂,秦秋漪一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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