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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山河犹在》

22. 相思令(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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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芝步步靠向许大郎:“我不知你是遇到了什么难处,也不知你是受何人指使,今日非要诬陷我春生堂。我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,斤斤计较之人,但求你今日良心未泯,扪心自问一下,我开的药究竟有没有问题?”

许大郎彷徨四顾,最后一咬牙一闭眼:“你开的药就是有问题。”

说完后,他爬起身冲破人群,宣芝大喝一声:“抓住他。”

主仆二人还有隔壁的店主齐头并进,纷纷追着许大郎而去。

许大郎穿街走巷,很快将几人甩掉。

他走在巷子里,时不时朝身后看去,有时候一只野猫经过,都能让他如惊弓之鸟。

待稳了神,他才大胆顺着提前定好的路线离开。

眼瞅着接近巷口了,许大郎有些高兴,遂小跑起来。

下一刻,一只脚猛地探出,踹在他胸前。

他躺在地上,捂着钝痛的胸膛,望向巷口。

那是个相貌极其俊美的男子,身着一袭灰白色的衣衫,银线暗纹镶嵌其中,低调却又不失雅致。

“你是谁?你想要干嘛?”许大郎蹬着腿儿,往后退去。

萧复安看了眼惊蛰,惊蛰上前握住他的脚腕,用力一拖,他便又回来了。

“我家郎君想问你,春生堂给你阿娘开的药是否真的有问题?”

许大郎望着惊蛰,神情犹豫又胆怯,这二人一看就非常人,是他惹不起的。

“不想说?”惊蛰盯着他,目光淡然,“如此,那便去见官吧。”

说完,她上前拽起许大郎,许大郎一听要见官,一边挣扎一边道:“二位饶命,不要带我去见官啊,我也是被逼无奈的。”

*

宣芝和春雪回到春生堂时,萧复安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,看起来十分悠闲。

他听着动静,起身相迎:“宣小娘子回来了。”

宣芝的视线落在跪地的许大郎身上,瞬息后望向萧复安。

“小娘子不必怀疑什么,我与阿蛰碰巧路过,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。”他退回去,端起几上的茶盏继续啜饮。

“好你个许大郎,你跑啊,继续跑啊?”春雪从旁抽出鸡毛掸子。

许大郎见状,忙求饶:“小娘子饶了我吧,我不是故意诬陷你们的。”

宣芝见他落了两滴泪,坐在一旁问他:“那你便说说,你为何要那样做。”

许大郎抬袖擦干泪水,哽咽道:“小娘子也知道,我家中穷,阿娘生了病又不能不治。半月前我带阿娘去城西的妙手堂看病,身上没带够钱,便向他们老板赊账,回家后把家中能卖的东西都变卖了才勉强给够头一服药的钱,可阿娘病情严重,需要继续吃药,我又去妙手堂赊账,接连拿了好几服药,我阿娘吃了都不见好。”

“后来的事您也知道的,我打听到您的医术不错,便找上春生堂,是你告诉我阿娘病情一直不见好转的缘由,还同意给我赊账,我阿娘这才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
提及此处,许大郎心中愧怍难当,满含歉意地望向宣芝:“我在您这儿都赊账,又何来多余的钱还给妙手堂啊,他们上门逼债,我实在给不出,他们的老板便出了个馊主意,让我来春生堂闹事,说您开的药吃死了人,只要春生堂的招牌毁了,我先前欠他们的债便可抵消。”

“我鬼迷心窍啊,小娘子。”许大郎抬手左右轮换着扇自己的脸,“我自知此事缺德,可又被逼无奈,还请小娘子千万不要抓我去见官,我家中老母还需人照顾。”

宣芝垂下眼帘:“我可以不抓你去见官,可你今日之言到底还是对春生堂产生了不好的影响,我要你弥补。”

*

去妙手堂的路上,春雪撇开车帘子一小角,看到车旁始终跟随的二人,疑惑道:“娘子,你说这是我们春生堂的事儿,那萧郎君和他的小跟班干嘛一直跟着我们?”

“什么?”宣芝往车窗外一探,萧复安刚好侧头看她。

她道:“萧郎君已经帮了我们大忙,此行就不必再劳烦你了。”

“谁说我是去帮小娘子忙的?”

宣芝愣住,见他高坐马背,璀然笑着:“我只是去看热闹的。”

春雪十分不解:“说来也奇怪,咱们与他不过青云县外一面之缘罢了,他怎么就会那么巧合,又那么准确地找到春生堂和娘子你呢?今日还突然出现帮我们抓住许大郎。”

宣芝之前也怀疑过,因而很多时候都刻意与他保持距离,可越是想要离他远一些,他就偏偏能很快找上来。

春雪的脑瓜咕噜咕噜转动着,片刻后,诧异道:“他不会看上娘子了吧?话本上也是这么写的。”

宣芝觉得荒唐:“你少看些话本吧。”

到了城西妙手堂,许大郎站在马车旁觑宣芝,低声道:“娘子,这便是妙手堂了。”

宣芝看了眼牌匾,问许大郎:“你自己说的话,可还记得?”

“记得记得。”许大郎连连点头。

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医堂,惊蛰看萧复安,他的目光里有欣赏,也有担忧,她漫不经心问了句:“郎君不跟着进去吗?”

萧复安摇头:“她不是一般的‘柔弱’女子。”

堂内专门负责抓药的伙计瞧见这一行人,起先还以为是来治病的,直到看到许大郎,这才放下手中活计,问都没问一句便钻入里间去叫人。

片刻后,诊堂内传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声,愈发近了,又听闻:“许家大郎,今日是来清债的吗?”

说话的正是妙手堂的老板——吴仁富,三十来岁,头戴幞头,身穿水蓝圆领衫,腹部圆滚,个头不高。

宣芝瞧他,从目光到笑容,藏的全是商人的精明和算计。

“哟,今日怎还带了两位小娘子啊?莫不是许大郎你出息了,寻到了金主?”

话里藏着揶揄,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,宣芝懒得与他计较,开门见山说道:“吴老板这么聪明的人,怎会不知道我们是谁,何必在这里明知故问。”

吴仁富手中折扇一摊,负手迈向宣芝,将她上下打量:“娘子可是说笑了,我与你素未谋面啊。”

“是啊,你我素未谋面,不知吴老板今日逼迫许大郎来我春生堂唱那出戏,是何缘由啊?我可不记得我得罪过谁呢。”

吴仁富抬头,眯着眼盯向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许大郎:“是吗?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,许大郎,你记得吗?”

许大郎双肩颤抖,缓缓抬起下巴看了眼吴仁富,忙又低头,战战兢兢,不敢开口。

明目张胆的威胁?宣芝不由得冷笑出声:“吴老板这是做什么?说起来,你也是南州杏林中喊得出名号的人物了,怎么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,要去威逼一个寻常百姓?”

折扇啪声收起,宣芝在那张圆脸上看到了一股凶戾之气。

“宣小娘子既然知道吴某,那想来是对吴某的处事风格也有所了解。今日你三人找上门来,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往春生堂泼脏水一事么?我吴某人是个行商之人,商人最是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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